那两个金字猛地凌空而起,像两个盾牌阻住紫云剑的攻势,金光一闪一合,紫云剑的剑气便消于无形,那佛法二字在空中愈发亮眼。
“老和尚真是厉害!“百姓们议论纷纷,二楼的四人也暗自佩服。
刘殿宗出招落败,心知来者不善,便向知府姜坤使了一个眼色,姜坤会意,命令道:“这个月庭妖僧,冲撞官府,欲图不轨,来人呐,不论官民,谁捉住他赏黄金十两,从旁助力者,同赏!“府隶、兵士闻言,跃跃欲动,那围观的百姓包括摊贩在内也贪心顿起,想这和尚再厉害,也抵不过这几百人蜂拥而上,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领赏,于是纷纷上前,围堵和尚。
和尚如果动手,难免误伤百姓,造下杀生孽债,违反佛门戒律,但是束手就擒的话,今天可没那么容易活命,此时逃走,又怕日后被小辈耻笑,月庭和尚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无赖的人,竟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就要被众人困住,一时群情激愤,纷纷推攘,二楼的几个人看不下去了,尹孟頫带头跳下楼,抢在众人面前,护住月庭和尚。
“刘师弟,这位大人,我看今日不过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罢手,何必要大动干戈,佛道二门理应和平相处才是!“尹孟頫劝和道。
“是啊,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窦琼英抱着肩膀,呵呵冷笑。
姜坤见几个年轻人来阻挡,正要发怒,刘殿宗示意压住,佯装歉意道:“原来刘师兄和石头师弟在这里,我公务繁忙,怠慢了二位,赎罪赎罪,前日那黄金洞所藏黄金,我已经和姜坤调用民夫尽数采出,日后押解入京,少不了向圣上奏报二位的功劳,只是今日这和尚忒是无礼,本该让姜大人将其按刑法处置,即然刘师兄开口求情,那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且饶你一回,姜大人,我们押金入京为上,不与他计较!“
原来刘殿宗早和姜坤安排好船只,一出黄金洞,刘殿宗便悄悄离开众人找到姜坤,带他们回到黄金洞采掘黄金,用大船运出,今日第一批黄金上岸,刘殿宗急着和姜坤北上京城献金邀功。
“刘师弟身居高位,我们可不敢怪罪,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尹孟頫急忙带月庭和尚退至酒楼一侧。
知府姜坤顺势捡个台阶,装模作样,召集手下,驱散围观百姓,准备离开。
“诸位,就此别过!“刘殿宗在马上微施一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纵马扬长而去,月庭和尚心里暗道,道门中出了刘殿宗这样的人物,看来日后一场佛道之争是在所难免了,阿弥陀佛。
刘、姜去后,尹孟頫等人邀月庭和尚到二楼小叙,几人相见之后,依次入座,锦儿命店小二添了几道素菜,窦琼英开口问大师可能解射工虫之毒,月庭和尚摇头表示不能胜任。
“适才多谢几位解围,否则老僧就要造下杀孽了,阿弥陀佛。”月庭和尚向几人表示谢意。
“大师说哪里话,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窦琼英觉得这和尚修行的方法甚是奇异,问道:“大师,恕我冒昧,这写字也能修炼悟佛吗?”
“是啊,我听师父说,大师以书入佛,晚辈确实不懂其中玄机,望大师赐教。”尹孟頫笑道。
月庭和尚点点头,以手扶杖,款款说道:“不瞒各位说,贫僧早年间参悟佛法与诸僧无异,不过是吃斋打坐,苦思冥想,后来无大长进,一日往敦煌石窟内研习佛法时,见一大书佛字,笔法精纯,观书数年后才彻悟,书法亦就佛法,始于戒律,精于定慧,证于心源,妙于了悟,贫僧这数十年游历各处山林寺院,观摩碑帖,研习各家书法,佛理也略有通达之意。”
“学书习字真的能和悟佛相通吗?”石头略一沉吟道。
“能。”月庭和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小施主,佛门有一部《金刚经》,专为众生说法,而又教人离相。故而学古人书,是听佛说法也。若能识得秦汉晋唐书法之妙,而会以自己性灵,是处处离相,便得成佛之道也。”
众人听完,各自有所领悟,石头想起《云笈七笺》中的密语,若学书能悟佛,是不是修炼雷法也能悟道?那三十六路纯阳剑法呢?
众人又和月庭和尚说了些闲话,眼看日已西沉,还不见孤蝶仙子的影子,几人开始担心起来,楼上的铁口道人几次下到二楼探问,皆是失望而归。
月庭和尚早已察觉几分,开口问道:“窦姑娘适才问我射工虫之毒,贫僧确实无法解救,这射工虫是聚窟洲奇毒,十分厉害,但我知道有一位云梦仙翁可以医治,快去寻他为宜。”
几人刚要答话,忽听楼下传来一个声音:“说的不错,云梦仙翁来了!”众人连忙起身来看,只见楼梯下走上一个人来,黑衣黑帽,一股奇香随着他飘上楼来,他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孤蝶仙子,她不顾疲惫,对众人说道:“我回来了!寒山和尚有救了!“
石头几人还未说话,忽然听到三楼传来铁口道人的叫声:“亲姑奶奶,你可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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