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王朝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2 / 2)

禽兽王朝 叶遍华 4915 字 2023-09-05

gu903();显徽三十五年,上皇崩,帝怮,执子礼于灵前,谥崇德广圣宣仁文皇帝,庙号烈祖,入葬定陵。陵二帝一侯,皆有开盛昭治世之功,谓奇观也。

千秋松柏,相偎相依。

附录:

《昭书·武帝本纪》

高祖武皇帝,讳渊,字重源。其先晋阳人,齐左仆射阳怿之孙,周上柱国阳信之子也,母齐太祖女兰陵公主。齐太广三年生于晋阳,封宁国侯,次年迁长安。少善骑射,好作笑语,仪表瑰杰,风神外伟,及长,为周宁都王司卫上士,武帝受命,倍加宠遇,以功累进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封遂国公。武帝崩,以渊为继,渊固辞,遂拜大司马大将军行监国事。元象四年受九锡,称遂王,号天下事;五年,幼帝欲禅,渊三让而受天命,定国号“昭”,改元“天曌”。元烈八年崩于飞霜殿,年四十五。

《昭书·文帝本纪》

烈祖文皇帝,故齐成帝子也,讳珩,字从瓘,亦名行。少有殊色,音容皆美,秀类妇人,时人谓世无其二也。初封广宁,迎敌有功,成帝悦,改封琅琊王。章帝立,佯称狂疾,后行周公之事,称贤王也。齐承光十三年受禅,次年和盟黄河,共立国事,留帝号,并称二圣。元烈八年传位太子康,尊太上皇;显徽三十五年崩,年八十二。

《昭书·列传第一》

光烈侯者,陈留卫氏人也,名映,字羲照,小字去疾。齐上柱国卫颢之孙,母齐成帝女承徽公主,善骑射,通韬略,姿貌堂皇,谓“煌昭将军”。年十四,随镇北将军玄驻朔州,周帝背盟,与突厥合围,映以千骑破两国军,名扬塞北,后因貌艳无威,每战披发铜面,敌畏为神鬼。

昭天曌元年,随文帝入长安。

二年,征突厥,复楼兰故地。

天曌五年十月,昭伐陈,设淮南行台省,以映为尚书令,并行军元帅。十五日,以映为先锋,渡江克采石、姑苏;十二月,出襄阳;六年元月克西陵;二月,映进师入建业,获后主。二圣乃诏,曰诚知非远,相思之甚,寸阴若岁,令当归。

三月十六,映至襄阳,以堕马薨,年二十六。映少从军,一生无败,天下定而将星陨,谓天妒之。

及至入葬,封土阴山,输银河海,号墓为陵,千古无厚右者。

又载,光烈侯既葬,二圣自苑中作台以望,后武帝入陵,文帝夜登高台,哀泣至绝。

第17章番外:边塞诗必背篇目之《雁门怀光烈侯》

原诗:

《雁门怀光烈侯(1)》

X·XXX

犹见承光(2)日色昏,轻骑薄甲出雁门。

陈主(3)尚吟花含露(4),已破繁华金陵城。

夜擒五王(5)行合纵,阵斩可汗酒尚温(6)。

内定中原(7)终乱世,外取楼兰(8)报君恩。

江州十万(9)孤魂冷,铁骑临江定乾坤。

南北英雄俱饮恨,倾国倾城(10)第一人。

长安君王相思甚(11),襄阳三军祭此身(12)。

登陵望远空泣涕(13),白首犹歌旧诗文(14)。

注释:

(1)指昭朝名将卫映。卫映,字羲照,昭朝开国名将,出身北齐贵族,十四岁封煌昭校尉,十五岁以战功封留朔侯,后随齐帝高珩降昭,屡立战功,累进至骠骑将军,死后谥号“光烈”,故称光烈侯。

(2)北齐后主高桓年号,此处指代承光十年卫映领兵破北周、突厥联军之战。

(3)指南陈后主陈叔宝。

(4)陈后主《玉树后庭花》中“妖姬脸似花含露”,意指陈后主沉迷声色。

(5)北周宇文氏越、陈、代、腾赵五王,北周元象三年于灵武郡为卫映生擒。

(6)出自《塞下曲》中“杀尽南北百万兵,可汗头颅嫌酒腥”,疑为卫映诗作。

(7)黄河中下游地区。

(8)古国名,故地初为突厥占领,后为卫映率军夺回。

(9)指天瞾三年昭武帝阳渊率军十万亲征西梁,于江州大败。

(10)指代卫映战绩,亦解指其容貌美丽胜过女子。

(11)卫映灭陈后,昭都长安城中的昭文帝与昭武帝曾下诏称“相思之甚,寸阴若岁,令当归”。

(12)指代卫映率军过襄阳时堕马而死,其部于军中为其举丧。

(13)卫映死后葬入定陵,昭武帝临终前曾登台遥望卫映陵墓哭泣。

(14)《昭书·烈祖本纪》记载昭文帝退位后时常吟诵卫映从前的诗文,垂垂老矣后仍不减怀念。

翻译:

(我在雁门关)还看得见承光十年的昏沉日色,想到了(光烈侯卫映)带领轻骑身着薄甲离开雁门关;陈后主还(在宫殿中)吟诵“妖姬脸似花含露”时军队已经攻破了繁华的金陵城;他曾用合纵之术在黑夜中生擒了宇文氏五个亲王,又曾在对阵时斩杀可汗,彼时阵前倒的酒还尚且温热;他在内平定了中原终结了乱世,在外取得楼兰故土回报君王的恩典;江州大败后十万士兵孤魂在江水中寒冷,(卫映)率领精锐的骑兵在江边扭转了乾坤;南朝北朝多少英雄(因功业未成)徒自饮恨,只有(卫映)是攻破国家又攻破城池(成就一统功业)的第一人;(灭陈之后)长安城中的君王很是思念他,他在襄阳的军队却已经在拜祭他;(昭武帝)登上高台远望着他的陵墓只能徒自哭泣,(昭文帝)白发苍苍还在吟唱着他昔日的诗文。

第18章番外:神佛

三年,帝令断佛、道二教,经象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灭佛令后,周地佛寺几绝,时多谓帝必果报矣。-------《周书·帝纪第五》

建昌三年的北周佛法盛行,僧侣不事生产、滋生是非,已成北周心腹大患,然灭佛令后,信奉佛教的王公贵族多口出微词,周帝宇文羿遂召高僧至太极殿亲谈佛道,屡令僧人无言以对。末了,高僧玄智越众而出,张目叱视宇文羿:“帝今日罪于佛祖,他日必下地狱!”

群臣俱噤声,白玉十二旒后的帝王更是面色铁青。而殿中却有一玄衣男子起身行至玄智身侧,一双黑眸里俱是倨傲笑意,却是异常的风神秀逸:他俯身拜于宇文羿身前,“尔等为祸人间,有如魑魅魍魉,神佛若闻,必欲亲身诛之。陛下天子之尊,何辞代行神佛之事?”

“但令百姓得乐,朕亦不辞地狱诸苦。”宇文羿回过神来,起身断然喝道,“尔等不臣於君,虚耗财富,使披甲不得力战,百姓不得安乐,已致国祸。今日更出此妄言,惧入阿鼻地狱否?”

玄智自是当庭处死,而满座文武见宇文羿坚决至此,亦不敢再为僧佛求情。十日后,宇文羿亲临京郊焚大安国寺,寺内百余佛像俱付之一炬。寺中僧侣俱被勒令还俗,面上哀惧之色难抑,却畏于帝王身边那个长剑染血的玄衣男子,连哭声都不敢出。

待到寺中无人,阳渊才收剑入鞘,向宇文羿请罪道:“臣今日轻举妄动,请陛下责罚。”

“无知僧侣惊扰圣驾,理应诛杀,重源知朕心意啊。”宇文羿伸手止住,却也未扶他起身,“不知罪在何处,再说。”

“重源剑出慢了,污了陛下清听。”

宇文羿这才启唇一笑,却仍不肯舒展眉头,环视四周狼藉,面色似有感慨:“朕幼时随母后来此敬香,曾深感此寺恢弘,却不想百年名寺,今朝却焚在朕手中。”

“佛寺徒受香火,却不及一刀一枪之用,陛下欲一统天下,来日所杀所焚,焉止一僧一寺?”阳渊握住他的手,眼底似乎只有宇文羿一人,“庸碌之辈,才会计较杀一人之过,陛下雄才伟略,岂能纡尊与妖僧计量?”

“朕怎会计量?”宇文羿恼怒,看见阳渊言笑晏晏的眉目,却又生不出气恼,“朕只觉气绝之言,甚是可怖,若功败垂成,来日魂灵或真的只能堕入阿鼻地狱。”他低低一叹,抬眸看见阳渊的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相识多年、亲如鱼水,抵近而言时他却仍难以自抑地为他容色心魂俱震。他抬起手,抚摸着阳渊的脸孔:“若有此日,重源愿随朕往地狱否?”

他看见阳渊低垂眼帘,似乎在凝神静思,一时间眼中万千情绪不得辨认,令他亦思绪纷纷。再抬起眼时,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已重新浮起笑影,深情凝睇间,却真像是情深义重。

他吻了吻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不离心,不相疑,不夺志,给我安身之处.......那阿鼻地狱,我也随阿羿去得。”

堂中佛像已经尽数焚毁,而他立在佛堂前同宇文羿说话,脸孔映在满天火光中,犹如再生的神佛。

阳渊极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在北周是异类。

他没有出身高贵的阿娘,没有互为援引的兄弟,府邸仪制甚高,却门庭冷落、少有车马,父亲深居简出,终日寡言少语。太祖皇帝故去后,继位的孝悯皇帝性情乖戾,数次在宴会上羞辱父亲,他分明察觉到父亲已经怒火难抑,却还是强作笑容,竭力圆场将此事揭过。

散宴后,他跟在父亲身后欲直接打道回府,却为一人拦住。父亲对他行了礼:“晋国公。”

晋国公宇文独,太祖皇帝之侄,彼时虽还未就任大冢宰,却因太祖皇帝遗言为朝野上下深深倚重。他生就一双鹰聿般的眼睛,望向父亲时颇见惋惜之色:“将军曾经也是横刀立马、未尝一败的人物,今朝何故甘为小儿羞辱?”

“既为周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倒是公爷如此称呼陛下,有失君臣之份。”

“本公玩笑从弟几句,将军何故较真呢?”宇文独一笑而过,眉眼间却又浮现出不解之色,“将军自诩周臣,那本公便多问将军一句:阳氏乃北齐开国名门,你得尚高钧亲妹,又有军功傍身,已为北齐臂助,何故要背井离乡逃到长安来?”

“齐无立锥之地,周尚安身立命。叛国叛家之人,不过是期冀能安然终老罢了。”

“可将军乃当世名将,怎能在长安城中以行猎为乐,本公虽深敬将军,愿以厚禄相养,却也为将军可惜啊。”他目光转而又落到阳渊脸上,惋惜之色更甚,“令公子过几年,也是要入仕的,本公观公子相貌堂堂、目光如炬,将来必贵不可言,若随将军草草一生,岂不可惜了?”

“公爷何意?”父亲声音微微颤抖,他下意识抓着父亲衣角,心中亦微有慌乱。

“高钧以为先帝故去,北周军心涣散,遣人夺我弘化三郡。”宇文独眼中笑意更深,“领兵之人乃北齐车骑将军卫灏,将军曾与他一同领兵,想必深知其用兵之策------伐齐,正当派将军啊。”

成统元年,北齐进犯,镇远将军阳信败之,次年归,授仪同三司,进位柱国。

时隔一年见到父亲,府中光景已大不相同,而宇文独已封太师、权倾朝野,对阳信不吝于欣赏重用之色,屡屡厚赏------阳渊很是喜欢太师府送来的一张朱弓,阳信回来后不胜欢欣地向父亲炫耀,并提及自己与宇文独诸子一同游猎之事,向来疼爱他的阳信却变了脸色呵斥于他,严令他不得与太师府来往。

“为何?”他满心委屈,不知父亲为何如此震怒。

“宇文独母亲出身不高,虽权倾朝野,亦终将还政于帝,届时党附之人,必死无葬身之地,我出身齐地,更不得自保。”阳信抚摸着他的发顶,低声道,“我在齐地,尚有旁支亲族为重臣,你阿娘更是皇族女子,你生来就同北齐断不开瓜葛......现下战事不休,我尚可以得用风光,可一步行错,你我皆万劫不复------阿渊,你莫怪阿爹管你过多,待你长大了,再来恨阿爹拖累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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