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人设不能崩》TXT全集下载_16(2 / 2)

他拿牌之前,贺临难得耐心地提醒他:“跟我玩就没这么简单了。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要竞标城西那块地——就用那个做赌注怎么样?”

“卧槽……!”听到贺临这句话,不仅是裴喆成脸色一变,就连董越泽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从刚刚开始,他们玩的都是小意思,而贺临一出手就要人一块地,简直让人不敢跟注。

“玩不玩。”贺临的语调平得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他说的是简单至极的换装小游戏。

刚刚已经放出话来说要玩,现在反悔未免太迟,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裴喆成要是当众反悔,就是在丢自己的脸。

他咬牙答应贺临的条件,“行。”

在他看来,他输的概率很小,毕竟贺临不是俞酌。

裴喆成以精妙流畅的手法洗起牌来,在其中一张牌上的边角处一摸,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自己能找出来这张动过手脚的牌。

贺临像是没看到似的,从容不迫地等他洗完牌,然后随意地抽了一张出来。

裴喆成见贺临如此有底气,不禁有些怀疑,但他认为自己刚刚做得无懈可击,贺临这个看上去不会玩牌的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然而,他终究是想错了!

底牌一翻,裴喆成深吸了一口气。他这边是方块Q,虽然牌面不小,但跟他原本准备拿的红桃A差得有点远。

再看贺临——

他翻出了那张红桃A!

饶是裴喆成再如何装作淡定,他也没忍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

“再来一局?”贺临优雅地交叠双腿,明明是在平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他对着裴喆成,一字一句地吐出一个问题,“你有这么不识好歹吗?”

贺临猜的不错,裴喆成不会再来一局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贺临这个新手彻底击溃,他无法接受自己这个老手居然在新手面前失手!

这种心理状态下,再来一局也是输。

裴喆成拍了两下掌,阴恻恻地赞扬道:“牌技高超。”

砸场不成反倒惹人笑话,裴喆成面上挂不住,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走前他还舔了舔牙尖,盯着俞酌和贺临看,“希望你们下次还能赢。”

“承你吉言。”俞酌懒懒散散地朝他挥了挥手。

裴喆成一走,现场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又陷入了喧闹之中。

“贺临你牛逼,”董越泽兴冲冲地凑过来,“你到底是怎么赢他的?”

“他藏牌的手法不太高明。”贺临简单地解释道,“我拿了他想拿的牌。”

相比起俞酌,裴喆成的技术不太够看,贺临观察了几局就摸透了裴喆成的路子。

裴喆成为自己准备的牌,不一定是最大的牌,但一定是稳操胜券的牌。

贺临把这张牌拿走,那么剩下的,裴喆成就只能靠运气。

但贺临也并非十拿九稳,他也在赌——如果裴喆成运气好,抽到一张牌面更大的牌,这局的胜利就要易主了。

可惜的是,上天也没有眷顾裴喆成,他拿到的牌面比贺临小得多。

七成的胜率,硬生生给贺临玩到十分。

董越泽被这波操作秀得目瞪口呆,恨不能一边滑跪一边比出一个“你真的好棒棒”。

裴喆成输得落花流水,董越泽等人对贺临的印象再度刷新,好感度唰唰上涨,心里已经完全接纳这位言辞不多的狠角色。

“来来来喝一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董越泽回想起裴喆成吃瘪的样子就暗爽不已,当即豪爽地大笑,往贺临的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太爽了……”

董越泽的生日聚会持续到凌晨才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两点的时候现场已经不剩多少个人。

剩下来的人,寿星已经醉倒在沙发上,其他人更是没好到哪里去,混混沌沌地瘫倒在各种地方,也就窝在沙发上的贺临和俞酌还像正常人。

俞酌认命地充当搬运工,挨个叫车让人把他们送回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俞酌感觉自己今日任务圆满完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优哉游哉地准备走人。

贺临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俞酌跟贺临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贺临没反应。

他闭着眼睛,眉头却是皱着的,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俞酌以为他睡着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嘿,走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贺临睁开眼睛,抓住俞酌伸出来的手,“拉一下我。”

俞酌用了点力拉他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

晚风吹拂过繁华璀璨的街灯,投下来的影子随之颤动。

俞酌与贺临并肩走在路上,贺临的脚步有些不稳。

“俞酌,”贺临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点醉。”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藏着一丝疲惫。

想想也是。贺临以往喝的都是度数不高的甜果酒,今天跟着董越泽他们灌下去这么多辛辣的高度酒,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你没事——”

还剩半个语气词没问出口,贺临身子晃了两下,往前一倾,好险被俞酌接住。

“嗯?”俞酌扶着他,关心地问道,“你头晕?”

贺临摇了摇头。

俞酌没多想,拍拍他的背,“想吐?”

“不想。”

灯影朦胧下,贺临埋在俞酌的脖颈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那你想怎么办?”俞酌温和得像在哄小孩。

贺临轻声说了句什么,俞酌没听清,又侧耳去仔细听。

晚风袭来,将句不成句的话语吹散。

就在风动的间隙,贺临微微仰头,亲了亲俞酌耳后。

俞酌原本正在辨认贺临说的话,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也是因此,耳旁有任何的气息流动都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是落在耳后的那个冰凉的吻。

一切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清晰地感知到贺临在他耳边呼吸,气流在耳边浮动,感知到冰凉而柔软的唇贴在他耳后。

贺临含着晚风吻过他耳后的红痣。

绯红顺着耳根蔓延到耳朵尖,唇触碰过的地方涌起细微的酥麻感。

俞酌犹如被点了穴一般僵在原地。

到底不是纯情少年,俞酌很快就稳住心神,半开玩笑地说:“真醉了?占我便宜。”

从贺临的角度可以看见俞酌耳后那颗小红痣,像一只招摇的红狐狸,穿着漂亮的红衣服,摇着尾巴在讨人亲吻。

可它的主人在强装镇定。

“你该庆幸这地方没什么人……”俞酌拖着贺临往停车场走,伤脑筋地说,“不然我们又得澄清一次。”

停车场不小,俞酌根本找不到贺临的车在哪,他轻拍贺临的肩膀,“你车停哪了?我帮你找个代驾。”

“不。”

俞酌听到贺临这样说。

“……什么?”

“人太少了。”

俞酌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在说醉话。

“算了,”俞酌说,“你坐我的车吧。”

——这里人太少了。迷迷糊糊间,贺临这样想。

他要在全世界瞩目的地方宣告所有权,就像奥运冠军会在全世界瞩目的地方举起他的金牌。

第38章

也不知道贺临到底喝醉了没有。

俞酌送人到家,刚走出门不到五分钟,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微信页面弹出新消息。

那个沉底许久的对话框重新浮上来。

-贺临:谢谢

俞酌脚步一顿,回头看去,贺临家里已经亮起了灯。

他挑了挑眉,这对话怎么似曾相识呢?

望着贺临家的灯,俞酌慢悠悠地敲下一个“嗯”字回了过去。

发完“谢谢”之后,贺临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虚握着手机。忽而屏幕一亮,光从指缝中漏出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简短的“嗯”字。

贺临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对话框一共就四句话,有两句是重复的,一句“谢谢”一句“嗯”,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似的把两句都发了一遍。

就在这时,手机持续震动起来,有电话打进来。

来电显示是“贺成远”,父亲的名字就这样直接地打出来,全然看不到一丝尊敬。

“明天回家一趟。”贺成远用命令式的口吻这样说。

贺临直接挂了电话。

贺临不喜欢回家。

房子面积很大,装修风格简约大方,却像样板间一样没有生活气。

与其说这是家,不如说这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贺临的父亲总是在外,晚上才沾一沾家,他精神有些问题的母亲已经送到疗养院,而贺临自己也鲜少回家。

贺临挑了一个比较晚的时间来,因为早的时候贺成远也不在。

贺成远从不说废话,见到贺临也从来不会问诸如“最近过得怎么样”之类的问题,他与贺临之间的对话总是开门见山,简明扼要。

比如现在。

“你和俞酌的事我听说了。”贺成远不苟言笑,嘴角时常向下拉着,两道眉间有深深的褶皱,那是经常皱眉留下的痕迹。

贺临最经常看到的就是贺成远不满意的表情,从他记事起,他就没见贺成远对他满意过。

但别看贺成远现在这副样子,贺成远年轻时也很英俊,是当时的名媛们共同的梦中情人,最后被贺临的母亲追到手,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贺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

“俞酌?”贺成远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视。

俞酌这两个字是各种意义上的有名。俞酌也许不知道上流圈里其他人的八卦秘辛,但其他人一定都对俞酌的经历非常熟悉。

典型的反面教材,如果说贺临是别人家孩子的最高上限,那俞酌就是最低底线。谁家觉得自家孩子不好管教,就搬出俞酌来,想着好歹自家的比俞酌好一点,才不至于太难受。

贺临冷下脸来,“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贺成远冷哼一声,“你就这个眼光。”

“说重点。”贺临已经不耐烦起来,“没别的话说我就先走了。”

“是我叫停你们的合作的。”贺成远这样强调道。

“我知道是你。”贺临漠然地道。

贺临初中那年就很平静地跟家里人出了柜,但是贺成远始终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但你知道为什么合作终止了吗。”贺临口吻很淡,像在说稀松平常的小事。

贺临这些年有丰富自己的羽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未成年还经济不独立的贺临了。贺成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次的阻挠如此容易,他等着贺临继续说下去。

“不是因为你。”贺临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是他不愿意。”

王超巍问他们愿不愿意炒CP那天,贺临想说的不是他说出口的那句。

那颗甜度过高的哈密瓜味的糖制止了他。

“如果不是他拒绝,”贺临掀起眼皮,声音掺着凉意,“你以为你成功得了?”

完成了“回家一趟”的任务,贺临就离开了。

尽管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回到去也很晚了,贺临还是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在他心里还比不上前段时间的两个星期,甚至比不上更久之前的三个月。

那天的吻他们都没再提起过。

俞酌没放在心上,他更多地将它归为一个醉后的肢体触碰,说不定另一位当事人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

更何况,那种程度的肢体接触,连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吻都算不上。

生日会过后,俞酌又重新投入自己的新专辑之中。

他来到录音棚,路上听到有人在议论。

“《沉默时刻》的主题曲应该快上线了吧?哎呀,我那天听人说,卢飞白在录音棚录了好久……”

“天,你都不知道,修音师要被他逼疯了……”

“呃呃,真的吗?他应该也还可以吧,不至于……”

这些议论之声钻入俞酌耳中,他付之一笑。

《出格》的确快上线了。

其实这个速度算慢的了,《出格》一个多星期前就已经交付词曲,卢飞白唱了整整一个多星期。

他每天都在磨这首歌,唱得快要吐血,唱到后面,对每个音符都充满了浓浓的厌恶。他不讨厌音乐,但他讨厌有俞酌痕迹的音乐。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可能是跟俞酌最后跟他说的那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有关。

以往他还有杨荣磊可以诉说,但现在杨荣磊也不来了。

从投资方钦定卢飞白演唱《出格》而卢飞白越过经纪人擅自决定开始,杨荣磊就对卢飞白非常失望。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谁唱的问题。

短短一首三分多钟的主题曲,就集结了许希哲、贺临、俞酌和卢飞白四个人的名头。懂行的会说一声“大制作”,路人也会道一句“神仙阵营”。与此同时,这首歌必然备受关注,大众极高的期待值也意味着,一旦它的成果不能满足期待值,将会迎来极大的反噬。

杨荣磊比卢飞白看得更远,也因此对卢飞白极为失望。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