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店老板拿探究的目光打量他们。
靳昌马上解释道:“是这样,我们夫妻在他这订了个古董花瓶,他还没给我们,所以想问问他住在哪我们直接去找他要。”
糕点店老板说:“你们是外地来的游客吧?花瓶花了多少钱?”
“五千,也不贵。”
“有钱人啊!这二黑子在我们这可是出了名的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我看这花瓶……呵呵!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那二黑子该砸我店了。好吧,你们想知道他住在哪我就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见到他别跟他说是我说的。”
边婧和靳昌赶到二黑子的家中时天色已黑。二黑子的家就在天子山的山脚下,一打听才发现居然和郭小妍的家在同一个村,这个村因为旅游业发展的早而最先富了起来,村里的路四通八达,家家户户小洋房,道路整洁、花草树木,还有娱乐会所、剧院和高档西餐厅。
他们找到二黑子的家,才发现二黑子的家里正在办丧事,边婧出于职业敏感,伸出右手掐了掐指,靳昌问她算出什么了,边婧出乎冷静:“二黑子死了。”
此时躺在灵堂中央的木棺里的,正是古玩店的老板二黑子,家人围着木棺又跳又唱,并没人哭,其中还有一个穿了画满鬼画符的袍子、面戴鬼面具、手持桃木剑的天师在做法。碰到同行了,边婧当然要多瞧几眼。她下山以来见过不少所谓的同行,但全是欺世盗名,并没有真本事的真神棍假天师,全靠一张嘴忽悠,却赚得盆满钵满。不过出现在二黑子家的这个天师看着好像有点本事,虽然只做了几个简单的舞剑、踩步、念咒的动作,但每个动作除了标准以外,还隐隐地带出一股股异样的气流。
不仅边婧感觉到了,会武功的靳昌也察觉到了。
“这人不简单。”靳昌说。
做完法,那天师退到一边,放下桃木剑,脱下画满鬼画符的长袍,他里面穿的是件很普通的体恤衫,可长袍脱下的刹那,靳昌犹如电击般怔在了那,他那双如鹰般尖利狠绝的眼睛定在了天师体恤衫背上的几个英文字母上——Phoenix。又是它。
边婧也看到了这几个英文字,明白了靳昌发愣的原因,问:“要不要我去会会他?”
靳昌按住她的手:“等他出来。”
天师双手已摸到后脑勺,解开了面具带子,把面具摘了下来。他似乎知道后面有两双眼睛在探究地看他,便故意转过身来,让边婧和靳昌看清楚了他的脸。挺普通的一年轻男人,眼睛炯炯有神。
边婧摸着下巴:“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哪见过呢?”
靳昌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时天师已经拎着手提箱朝他们走来,路过他们身边时,三个人的目光不经意地在空中相碰,噼里啪啦地撞出些许电光火石,天师冲他们诡异一笑,撞着靳昌的肩膀走过。靳昌肩膀一阵酸痛,可想而知这力道有多大。
边婧转身追了出去,故意朝那天师掷了一道黄符,那天师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立刻一个转身出手接住了这道黄符,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来是同行。”他笑道。
边婧说:“有两下子啊。不错不错!不知道天师尊姓大名?”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他至始至终都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二黑子家。
边婧有的是办法打听到他的底细,她装作是二黑子的朋友,进到灵堂里对着二黑子的遗像哭哭啼啼了一番,二黑子父母见是朋友来拜谒,顿时戒心消减了不少。然后她再拉着一个问天师的情况,那人就自然没有怀疑地全告诉了她。
“你说玉散天师啊,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在咱村开了个风水店,就开在村口,你有需要就去那找他吧。”
边婧问完轮到靳昌问,他比较关心二黑子是怎么死的,那人左右张望,神神秘秘地说:“唉,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然会发生这种怪事!”
“什么怪事?”
“不说了不说了,晦气!”那人摆摆手,不肯说下去,扭头就走。
靳昌说:“有问题。”
边婧说:“可不嘛!看样子轮到我登场了,我要把二黑子的魂招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黑子家门外,边婧使出招魂术,搭祭台、剪纸人、念咒语,顿时天地间风起云涌,狂沙走石,混沌之处隐约有鬼影缓缓飘来,小纸人好像充了气似的慢慢地立了起来。鬼影挣脱那片混沌,踏上引魂桥,边婧却在这时惊呼:“怎么回事?怎么是个小孩子啊?我招错人了?呸呸,我招错鬼了?不对啊,我明明招的是二黑子啊!”
那小孩子模样的小鬼哭唧唧地说:“我就是二黑子啊!大师啊,我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啊!我真的后悔死了!”
边婧把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回事啊?你快点说,你怎么变成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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